清晨,我背着装满土豆的竹筐,踏上了去地里的路,松软的泥土裹挟着早晨的露水,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脚边,温暖而温柔,这是每年这个时候,我都要做的事情——在院子里挖土豆。
今年的土壤格外松软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,我蹲下身,握紧铁锹,感受着温热的泥土从指缝间流过,记忆中,母亲总是在这个时候起来,用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把土豆挖出来,那时的她,总是笑眯眯的,仿佛在说:“孩子,快挖土豆,我们要做一桌香喷喷的晚餐了。”
我挖土豆的动作很慢,生怕惊扰了地下的生命,每挖一铲,泥土便松动一下,仿佛在告诉我,这片土地承载着多少年的记忆,我的手有些发抖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衣衫,泥土的芬芳混着汗水的气息,钻入我的鼻子里,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太阳渐渐升高,照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,我感觉太阳穴在隐隐作痛,但我不敢停下,土豆的根须在泥土中延伸,像一根根细小的须,汲取着养分,我蹲在根须周围,看着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,突然觉得,挖土豆的过程,不就是在和这些生命对话吗?
夜幕降临得很快,我依然在地里,直到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,汗水顺着脸颊流下,滴在泥土上,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远处传来几声虫鸣,仿佛在和我对话,我蹲下身,轻轻挖出一个土豆,它的形状有些怪异,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扁过,我把它放进竹筐,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,就像刚才挖土豆时的空虚感一样。
回到家,我打开视频,看到母亲正在院子里挖土豆,她动作熟练,和我小时候学的一模一样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,我突然觉得,那些岁月的痕迹,都是幸福的印记。
我拿出手机,给远在外地的外婆发了一条消息:“外婆,土豆挖好了,你那边怎么样了?记得多吃点,土豆地里写满了心事,挖沙空中寻记忆,你那边有没有沙子?”
窗外的风轻轻吹过,带来远处田野传来的沙沙声,我望着窗外,突然觉得,原来挖土豆的过程,不就是在写满心事的泥土里,寻找那些早已被时光尘封的记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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